东北话是发音比较接近于普通话的一种方言,在接近普通话的同时还会让人感觉非常风趣幽默。这也许和东北人性格里的豪爽、乐观有直接的关系。
随着以赵本山为代表的东北笑星们在全国的走红,现如今全国各地的观众也许都会把能说上几句东北话当作一种时尚,东北话好像也越来越成为了风趣、幽默的代名词,广受热捧。然而东北方言其实并不是一个整体,东北地区可以简单分为4部分 由黑,吉,辽以及一小部分内蒙古组成,各个地方的口音相差很大。赵本山说的是辽宁铁岭地方话,范伟在小品中说话的口音更接近胶东和辽西口音。许多人错把辽宁话当成了整个东北的说话方式,其实并不是这样。
在东北话当中,辽宁的地方口音最为浓重,吉林话大体等于略带地方口音的普通话,黑龙江是普通话的原型样本——有人认为知青时代的人口流动造成了整个黑龙江、吉林的语言复合性,也进一步增强了此地的语言有能力成为普通话原型的基础——综上所述,黑吉辽三省语言特点分明,就普通话发音讲黑龙江最好、吉林其次、辽宁最后。就差异化讲辽宁各城市区别最大,其次黑龙江,差别最小的是吉林。
东北方言是以四千多年来汉族土著的语言及汉字为基础的语言文化。沿着方言的来路去寻根,可以追溯到上古没有文字的时代。当时,在边远的穷乡僻壤,文字普及得较慢,只有语言交流,没有文字,所以民间有许多有音无字的语言。“这嘎达”就属于无确切文字的语言,还有如“鬼道”,表示聪明,有智慧;再如“你起(读且音)来”,意为让你离开;玩具“毽子”东北方言里读“欠儿”音;还有“嘎达”、“磕碜”,“犄角”、“旮旯”等都属于只可意会不可以文字言传之类。
满语在东北方言中的残留
东北是满族先祖的发源地,满族入关建立清朝之后,衣食住用、民俗风情都逐渐与汉族融合,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字也渐渐不再使用。但是,作为其先祖“龙兴之地”的东北和聚居地北京两地的方言中,有许多词汇都来源于满语。还有一些留存下来不单只用于东北话和北京话,成为了现代汉语里的标准词汇。比如:“耷拉”“埋汰”“马马虎虎”“噶啦哈”“萨其马”等等。 现在把推崇日本韩国流行文化的年轻人叫做哈日族,哈韩族,这个用在北京话里也存在。这个“哈”字也是来自满语,满语里管拍马屁,献媚叫做“hadaba”。
东北方言中的俄语借入词汇
由于历史原因,东北方言深受当地各民族语言和周边的俄、日等国语言的影响。尤其是近代借入的词汇数量与日俱增。19世纪沙俄在中国修建了东清铁路。随着铁路的修建和运行,沙皇俄国以派遣护路军和输送铁路工程技术人员的名义,向哈尔滨大量移民。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后和国内战争时期,大批不满苏维埃政权的俄国人来到哈尔滨,俄国侨民人数骤增。随着大量俄侨来华,必然产生两国居民之间的交流,而交往的主要工具或媒介自然是语言,渐渐地一些音译俄语说法便渗入了东北方言中。
这种汉语音式的俄语,不中不俄。比如监狱俄语称为“巴里斯”,在哈尔滨道里监狱所在的街也叫巴里斯街,中国老百姓把它译音“笆篱子”,直到现在已经传了百年。再比如今天东北人仍然把饭店后门拉剩菜剩饭的容器称为“喂得罗”,是源自俄语小桶的意思;“连衣裙”大连话叫做“布拉吉”,再如“马葫芦”、“撇了疙瘩”等词汇都来自俄语音译。在东北方言里用俄语音译词表示的事物也很多:如“里道斯”、“大列巴”、“沙一克”“格瓦斯”等。
东北方言中的日语舶来词
清末至二十世纪上半叶,中国发生了剧烈的社会历史变革,汉语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,除了引进西方的科学术语外,同时也从日语中吸收了大量的汉字词。日俄战争之后,日本势力进入东北。“918事变”后,东北全面沦陷,从1932年开始,日本扶持伪满政权在中国东北进行了长达十四年的统治。在此期间,日语中的种种词汇也汇入到了东北方言里。比如“便所”这个词东北话和日语也是写法完全一致,是厕所的意思。还有东北方言词中的“抠搜抠搜”,表示不大方、偷偷摸摸的意思,也可以看成是汉日语音的融合现象。日语语音和东北方言相同,意思接近。
长春的方言里把左转和右转叫作“大回”“小回”?注意这张三十年代伪满时期长春站老影像左下角的小圆铁牌。
上面写着“右大迴,左小迴”六个字,是日语中大半弧,小半弧的意思。因为当时长春是左侧通行的,跟现在的日本一样,所以大小回的说法是左右错位的。
上图是一张解放后的长春街景照片,其中的左右顺序就变了回来,“大回”“小回”这个说法后来也就在长春沿用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