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认为,有灵魂。
某年,闺蜜的丈夫病逝。一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,心慌、难受。半夜驱车去了她家,她憔悴的看着我问道,今晚可以留下来陪她吗?我答应了。
躺在卧室,辗转很久,迷迷糊糊间,耳边总有一丝丝若隐若现的、轻缓的音乐声传来,起床四处巡查,却纳闷的发现又没有了声音。
终于不知不觉中睡着了,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醒了,我感觉自己应该是忽然间醒了,床边站着一个轻飘飘的人,低头看着我,一身长长的白衣,头发有点长。我看看窗外,窗帘未掩,淡黄的月亮照进窗户,月亮旁边有大团灰色的云上下浮动。转回头,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白衣,很柔软,褶皱处有摆动的痕迹,黑褐色的发丝,一根一根清晰地搭在脸边,我却看不清他的脸,或者说他的脸一片模糊。
我和闺蜜相识数年,从未见过她的丈夫;我们相约无数,她从未给我引荐过她的丈夫。这个轻飘飘的人,我看不清脸,分不出男女,却能肯定地认出他就是闺蜜的丈夫。他低下头看着我,发丝在眉间飘动,我静静的看着他,很平静又熟悉的感觉。
有风,吹过。月亮照的树影,在窗户上突兀地摆动,这个穿着长长白衣的男子,转瞬间没有了踪影。
我忽地清醒了,猛地坐起来,我问自己,你是在做梦吗?为什么这么清晰?
看向窗外,月亮依然那么亮,柔和的、干净地散发着光,旁边大团的云,不知何时已消失。
今夜有风,枝头摇摆着,若隐若无的音乐声又传入耳中。
起身,走到闺蜜的卧室门口,看见她侧身正睡得熟,轻轻叫了两声她的名字,只听见她略深的呼吸声上下起伏。
一夜,再无眠。
早上,我问闺蜜,昨晚睡得好吗?
她说,幸好有你在,很久没有这样舒服地睡过觉了。
我又问她,晚上为什么家里似乎有音乐声音,可是我又找不到声音在哪里。
她看着我不解地问,你听到的是什么音乐?我说,应该是佛乐吧。
她走到客厅的橱柜,拉开柜门,有一个旋转的类似敲打木鱼的物件,连接着一个小小的播放器,匀速的、慢慢地安静的转动着,没有声音。
闺蜜看着我说,这是丈夫走后,有人送她的,但她确定声音是关掉的。
直到数年后的今天,闺密已摆脱当初的痛苦,身边又有了知暖知热的人,我也从未提起那夜的经历。
我相信,我看到的,是真实的经历。那个夜晚之后,好像通悟了一些想法,凡事很少再斤斤计较,也能更宽容地对待生活、工作中纠结的人与事,更爱我的家人,更善待爱我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