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章自号“四名狂士”;与张若虚、张旭、包融齐名,被称为“吴中四士”;与王维,宋之问等人并称为“仙宗十友”;与李白等人被称为“酒中八仙”,并排名第一。相传李白到长安,他去看李白,看到李白的《蜀道难》,惊呼“真谪仙也!”当时他的名气比李白大,李白被他一吹捧,就真的被人称为“诗仙”了。
贺知章的诗歌感情自然真实,语言朴实无华,由于他的诗源于生活,发于心底,所以显得意境深远。《咏柳》就是他的代表作。
“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。
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”
这首诗第一句写柳树,第二句写柳条,三四两句写柳叶,层次清晰,结构完整。
第一句写柳树用拟人的方法。“碧玉”初看起来是用玉指颜色,碧绿色。其实不然,因为后边有“妝成”,玉是不用化妆的,所以是指人。两晋南北朝时,汝南王为其宠妾碧玉,而作的《碧玉歌》,诗中有“碧玉破瓜时,郎为情颠倒”。后来《乐府诗集·碧玉歌》:“碧玉小家女,不敢攀贵德。感郎义气重,遂得结金兰。”小家碧玉这个词就流行起来了。贺知章显然是暗用了写个典故,把柳树比拟为小家碧玉似的姑娘,而且打扮的漂漂亮亮的。
第二句写柳条用比喻手法,把柳条比喻为丝绦,丝绦是丝编的带子或绳子。通常搭配在衣服饰物上。现在还有很多少数民族至今头系“丝头腰带”,后吊长长丝绦,在袖口、衣襟处镶嵌美丽的花边。柳条比作绿色的丝绦,真是恰当、传神。宋欧阳修有《贺圣朝影/添声杨柳枝》的“白雪梨花红粉桃。露华高。垂杨慢舞绿丝绦”的词句。
后两句用设问句一问一答,写柳叶。第三句把柳叶的美丽、均衡、匀称,比喻成剪裁过的东西,实在是新奇、准确、生动。
最后一句回答上一句提问,回答也用比喻的方法,“二月春风似剪刀”,谁裁的,不是裁缝干的,是春风剪的。这个句子后来成为典故,很多人使用过。宋代梅尧臣《东城送运判马察院》诗云:“春风骋巧如剪刀,先裁杨柳后杏桃。”也有反用此典的。清人金农《柳》诗就说:“千丝万缕生便好,剪刀谁说胜春风。”反正不管怎样,这个句子是出名了。
总之,这首诗的结构由总到分,语言流畅优美,比喻生动形象,是盛唐绝句中的上品。